一句话，将顾延序瞬间钉在原地。
他呆呆的坐着，脑海里突然闪过几帧血腥的画面。
直到紧握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脸上才后知后觉流露出无助与绝望。
心中的痛苦化作一声从齿间溢出的轻叹。
“她……真的没了？”
许知夏没再开口。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顾延序胸口传来窒息的闷痛。
绝望之下，他竟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她竟然真的死了……她怎么能真的死了呢……
他还没同意！
顾延序想着，抬手擦掉唇边溢出的血迹，慌乱地从床上起身。
想要朝外走去。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苏傲清，找到她。
然后证明那些残忍的画面都是他的幻觉，是许知夏在骗他。
可当他真的走出了门。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顾延序眼中更多的却是茫然。
他该去哪……找到苏傲清？
“延序。”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顾延序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猛地转身看去，正对上许知夏望过来的视线。
他的眼睫眨呀眨，慢慢聚焦到她那张优越的脸上。
顾延序其实没说谎，许知夏的条件确实很优秀。
那张明艳张扬的脸上是完全区别于苏傲清的张扬。
性格更是热烈的如六月的骄阳，天生能够吸引别人想要靠近她。
就和20岁的苏傲清一样。
因此，顾延序才会在许知夏提出试一试的时候，犹豫了。
就如同他所说的，20岁的苏傲清也同样热烈。
所以，才会让他第一眼见到便彻底沦陷。
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
曾经的少女变了，变得越发沉闷。
精打细算的样子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甚至越来越斤斤计较。
两人之间再也没了从前相处的甜蜜。
甚至，连她曾经在床上的害羞内敛，都变成了他眼中的呆板无趣。
顾延序慢慢地，突然不再期待和她的见面。
甚至连最初异地时，为了安抚彼此的每日情话，都变成了例行公事。
顾延序越来越觉得他同苏傲清之间的感情趋于平淡。
直到窥不见一点未来的希望。
然后，许知夏就以强硬的姿态突然闯入他的生活。
和苏傲清的呆板无趣不同，许知夏热烈张扬。
每天最爱的事，便是同他待在一起。
慢慢地，不知是因为他被这样热烈的许知夏吸引，还是因为顾忌她身后的权势。
顾延序从一开始的犹豫变得逐渐接受。
以至于后来，他很少再去在意苏傲清。
许知夏压下脾气，上前轻轻将人扯了回来。
软声道：“你才刚醒没多久，还是多休息会。”
话里的小意温柔，落在顾延序耳朵里，仿佛将他拉回无数个从前。
他忍不住垂头看着她的眼睛。
异常熟悉的情绪逼得他心口一颤。
反应极大地往后退了步。
那双眼睛，如今像极了后来的苏傲清，那个被他遗忘在过去的苏傲清。
被甩开带起的力惹得许知夏踉跄了好几步，脸色徒然难看。
看着顾延序的眼里，是压抑的怒意。
她刚想要上前质问，换来的却是男人更快的声音。
“抱歉。我可能情绪不对，先回去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生怕再看到那双和苏傲清异常相似的眼睛。
可却又在转身的那一瞬，狼狈地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