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来顾与川的家…”
苏衍晴挽着她的胳膊，有些忐忑：“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国外留学，跟顾与川一个学校的。”
烟霜妤：？
她拿出钥匙开门，很是惊讶的看向苏衍晴：“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苏衍晴抿唇，眉眼皱巴巴的：“你们当时分手了…我电话里想跟你说的，一直没机会，后来你家里出事了，你跟我说叫我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他了的你忘了吗？”
烟霜妤：………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她再也不要听到顾与川的名字了。
两人从玄关处进，看见顾与川正在沙发上，鼻梁挂着一副眼镜，显然在专心工作。
“我回来了…”烟霜妤轻声说道：“那我去做饭了？”
顾与川脑袋动了下，“嗯。”
一副高冷得不可一世的模样…
苏衍晴跟着烟霜妤进了厨房，嘀咕：“怎么拽的八万四千的……”
“我来帮你吧。”苏衍晴站在烟霜妤旁边帮忙打下手，惊奇问：“你这些菜都会做吗？”
当初烟霜妤可是被全家捧在掌心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看着烟霜妤动作娴熟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心疼。
她从高考完就离开A市，去了法国。
同年几乎差不多的时间段，烟霜妤跟顾与川断崖式分手，顾与川也去了法国，她对此一无所知。
在国外她的事情确实很多，后来听到烟霜妤家里出了事，似乎情况不是很好，再到前不久发生了车祸，全部死亡。
一夜之间世界天翻地覆。
苏衍晴洗了个手，看着烟霜妤动作娴熟，明明之前还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公主。
“跟着教程就行，这点还是会做的，”烟霜妤笑了下：“帮我洗个菜？”
“嗯，好。”苏衍晴一边洗着菜，一边骂顾与川真不是人。
“烟烟…我问你个事儿。”苏衍晴凑近，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你现在跟顾与川住在一起，你们还有可能复合吗？”
烟霜妤很平静很淡的摇头：“你想什么呢？我们早就不可能了。”
苏衍晴叹了口气。
她其实有点心虚。
她在国外的时候其实遇到顾与川，这次顾与川那么巧合回国碰到烟霜妤也是她实在没办法回来通知了他让他回来的。
上次烟霜妤没带钥匙，也是她通知的。
她内疚的看了眼一无所知的烟霜妤，千万不要生她的气啊。
她还以为，烟霜妤跟顾与川真的有可能复合。
可是看现在，烟霜妤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和想法，也许真的不爱了吧。
她站在烟霜妤身旁，闻言扭头看了眼沉默的站在厨房门口的顾与川，耸耸肩，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了。
顾与川突然走进来，站在烟霜妤身旁：“你会吗？”
语气还有点浅显的不易察觉的关心。
烟霜妤点头，很敷衍道：“没事的你先出去吧…我们两来就可以了。”
“别把我厨房炸了…”顾与川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这话落在烟霜妤耳里还带了点讽刺。
她无奈道：“我会就是会，你信不过我你还要吃？”
顾与川：………
苏衍晴帮忙把一些菜都洗了，突然觉得很渴，她走到客厅拉开冰箱，猝不及防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陈旭。
男人这几年变化很大，不再像是从前那个带着黑框眼镜呆板的书呆子。
苏衍晴呼吸都慢了半拍，瞪着眼睛诧异不已：“你为什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陈旭提着一点熟肉，放在桌子上，男人穿这件白衬衫，袖口挽在小臂处，宽肩窄腰看起来格外禁欲，呆板的黑框眼镜也变成了金丝的，五官似乎也长开了，更加立体俊俏。
“也不是，就看见老熟人有些惊讶。”苏衍晴走过去凑近，往前。
陈旭沉默，后退。
陈旭：“你干嘛？”
苏衍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看看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更帅了啊…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帅。”
陈旭：……
他抿了下唇，扯开话题：“你不是要帮忙做菜吗？需不需要帮忙？”
“可以吗？”苏衍晴抬眸看他，依旧风情万种模样，一副当高中追在陈旭身后，笑嘻嘻的：“陈旭，你还是这么不禁逗，一逗就脸红。”
“告你诽谤。”陈旭侧过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天气太热。”
“那不是开空调了吗？”苏衍晴看了眼空调温度，“十几度诶你还热呀？”
陈旭不理她了，走进厨房，看到烟霜妤正好掀开盖子，出于良心不安生怕烟霜妤烫着，到时候心疼的不就是顾与川了，他上前帮忙拿盖子：
“还差什么？要不要帮忙？”
“可以啊…”烟霜妤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了，她没想到陈旭也在这，下意识看了眼苏衍晴，发现苏衍晴依旧是那个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指使陈旭帮了点忙。
六菜一汤，烟霜妤做了一个半小时才弄出来。
等她做完饭，陈旭拉开凳子放好，几个人坐下，烟霜妤跟顾与川面对面，苏衍晴跟陈旭面对面，坐下的一瞬间突然气氛就有些尴尬。
烟霜妤先开口：“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我简单做了些。”
“看起来不错。”陈旭接话：“你这几年变化挺大，以前不是不会做饭吗？”
“哪有能一直被人照顾着的。”烟霜妤笑笑：“早晚都要学的。”
一餐饭吃得沉默寡言，餐桌上也就陈旭跟苏衍晴一直在聊着天，活跃气氛，烟霜妤偶尔插两句进去，顾与川则是全程都沉默着不说话。
“陈旭…你会喝酒吗？”
陈旭抬眸看向苏衍晴，勾唇笑了下：“比你厉害点吧。”
“那我可不信。”苏衍晴挑眉：“等会去喝一杯？”
“行。”
顾与川：？
烟霜妤：？
两人一走，屋内就剩下顾与川和烟霜妤。
桌上干干净净，两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桌上收拾了碗筷丢进洗碗机。
弄得烟霜妤现在不知道做什么好。
她看了眼时间，离去清吧kiss还有一个小时，没那么快。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有些昏暗，外面月色皎洁，透亮的玻璃反射出两人的身影，乍一看有些亲密。
“你…结婚了吗？”烟霜妤目光看向他放在桌上的手，有个银白色的素戒，联想到清吧的时候烟颜喊他老板，还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不由得好奇发问。
“你觉得呢？”顾与川靠着凳子，一只手耷着背椅，懒散的抬眸看向她，“还是说你希望我结婚？”
“你结不结婚跟我没什么关系…”
烟霜妤垂下眉眼，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柔和没有半点锋锐，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磨去了许多棱角，渐渐的消失在岁月里。
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