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勾唇一笑。
抓着我的手就往崖边倒去。
汹涌的海水瞬间就吞噬了陈嘉佳，翻飞的白裙在海面消失不见。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那只手，这只被陈嘉佳弄残的右手，分明已经无法再使出任何力气。
“江清宛？！”
顾川不可置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颤抖着回头。
对上他猩红的眼眸，我拼命摇头。
“江清宛，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我疯狂比划着，希望顾川能懂我的意思。
可他却将我狠狠推开，冲到悬崖边痛苦地呼喊着陈嘉佳的名字，但一望无际的大海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我从未见过顾川这个样子，蹒跚着走过去想要解释，却在下一秒听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江清宛…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12
刺鼻的消毒水味传来，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挣扎着要找顾川。
李慕然推开门进来，焦急地将我按回去。
“清宛，你先别急，陈嘉佳找到了，现在还在抢救。”
他替我找来纸笔，我来不及做什么，连鞋都没穿抓起纸笔就向外面冲去。
顾川站在走廊尽头，见我跌跌撞撞的朝他靠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江清宛，你别来我这里装可怜！”
他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我拿出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着。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泪水布满了我整张脸颊，我拿着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要他看一眼。
只有被冤枉的人才明白自己有多冤屈。
哪怕我如此，顾川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我抓住他的衣角，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希望他能看我的解释。
李慕然赶来，就看见我满脸泪水的在顾川面前疯狂比划着。
可顾川却连看都不愿意看。
我支支吾吾的吐出一些不清晰的话语，顾川被我彻底惹恼，一把将我的手拍开。
“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吗？”
他嘲讽地着看我。
我努力张大嘴，用手比划着，我的嘴里哪还有舌头的踪迹！
他愣住，但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彻底。
“舌头没了？那也是你活该！”
“你说你没有推，难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吗？要是嘉佳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认定是我推了陈嘉佳，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我被推倒在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
“顾川！清宛现在还是病人！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你现在冲她撒火还有脑子吗？”
李慕然冲上来，心疼地扶起我，这件事疑团太多，他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偏偏顾川一口咬定他亲眼看着我把人给推下去的。
我无声的对着顾川说了一遍又一遍，我没推她，真的没有。
顾川见我靠在李慕然怀，脸色更暗。
他见不得我这样依赖别人，跟何况我还是推了陈嘉佳的凶手！
顾川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你不是说你没推吗？那你就在这跪着，跪到嘉佳醒来，我就相信你。”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根本不相信我真的会下跪。
我死死看着眼前的人，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忍。
最终，我跪在了地上，初秋的天气已经泛起了凉意。
我咬紧牙关，哪怕身体摇摇欲坠，也不愿起来。
李慕然上前来拉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
“清宛，你没看出来吗？顾川只是想羞辱你而已，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相信你！”
我死死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纸上再一次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