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怎么就不努力努力呢，真是的。”
“我再努力努力呗。”沈聿南也没躲，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皮糙肉厚的，沈母打起来不痛不痒，等到沈母打累了，他才颤着喉咙问：
“妈，确定是国防科大吗？”
沈聿北也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等沈母的答案。
“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只能说，你们去找找试试看吧。”
沈聿北的眼神一瞬变了，当即带上围巾就要出门。
沈聿南也紧随其后。
沈母满脸诧异，连忙问：“不是这都要吃饭了，你们兄弟俩到底要去哪？”
“火车站买票！”
兄弟俩异口同声，两人都唯恐落下一步。
可惜当天从北京到长沙的票已经卖光了，最近的票也要过完年。
这对兄弟俩铩羽而归。
沈聿南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任何人都不搭理。
沈聿北收拾好行李后，再次出门，他走到盛溪棠家，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答。
沈聿北在门口的石墩上坐了一会儿。
莫名想到了小时候，盛溪棠因为父亲的事被人欺负，一个人坐在石墩上哭。
沈聿北拉着沈聿南来安慰她，盛溪棠就会破涕而笑，拉着沈聿北的手说谢谢。
那时的他自己，会羞红了脸说不客气。
可如今，他们好像越走越远了。
沈聿北想，或许过年的时候，她会回来的吧。
到时候，他认真跟她道歉，也认真说自己的心思。
最最重要的是，他要抢在沈聿南做这一件事。
可兄弟两一个对视，沈聿北就知道沈聿南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
初一拜年的那天，沈聿北和沈聿南都第一时间去盛家拜年。
沈聿北站在盛家门口，攥紧拳头敲完门，脑海里一片空白。
没有回来，盛溪棠甚至过年都没有再回来。
难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北京了吗？
念头一起，就像是一把钩子狠狠剜住沈聿北的心脏，随便一动就能倒勾出血肉。
盛溪棠是真的讨厌他了。
他苦笑一声，跟着沈母去别家拜年。
晚上放烟花的时候，沈聿北看着天空，轻声说道：“盛溪棠，新年快乐。”
“聿北，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聿北，沈姨说让你和聿南其中一个娶我，你会娶我吗？”
“聿北，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
“沈聿北，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沈聿北，我们绝交。”
“我不去北大，也不跟你们一起了。”
一字一句犹如伤疤割在心上，是他一步步推开了盛溪棠。
平时总是冷静自持的沈聿北，在盛溪棠身上终于满盘皆输。
沈聿南又何尝不是呢。
他好像从来没赢过。
从来不喝酒的沈聿南，第一次开始喝酒。
他看着满脸失落的哥哥，心底却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感。
都活该，都是自作自受。
“你说，我们还能见到她吗？”沈聿南看着盛溪棠的家，忽然问道。
沈聿北第一次不知道答案，从小到大，他不会做的题少之又少。
可现在，他连一个肯定的答案都给不出：“不知道。”
“哥，胜利是留给不顾一切的人的。”沈聿南抽了抽唇角冷笑，“到时候别跟我争就是，哑巴。”
说完，他径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直接上了车，开始按照地图上的过道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