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掀开软被，手抚上他的胸膛。
　　低声喃喃着：“虽然我控制了力道，可……不知道伤好的怎么样。”
　　说着，便要挑开他白色的亵衣，碰到他的胸口。
　　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
　　“公主……”
　　她身体一颤：“你醒了！”
　　少年睁开眼，坐起来，手握着她的腕子从自己衣襟拿出来，眸色晦暗难辨，嗓音喑哑：“公主深夜来奴的榻边，抚摸奴的胸膛……”
　　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却又忍下去，清冽的低而缓：“……是要奴来服侍您吗？”
　　“不！”
　　她猛地抽回手。
　　见他醒来，一激灵酒醒了大半。
　　忘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在醉花楼跟小倌饮酒、清醒就发现莫名其妙来了他的清水殿。
　　他衣衫凌乱、握着自己的手，说着这种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难道自己刚才霸王硬上弓？
　　顿时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慌乱不已。
　　她的神情白濯看在眼里，他上次就知道她酒量不好、喝醉后容易忘事。现在这副慌张样子，明显是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公主，您刚才将手伸进奴的衣襟……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还是说，公主想玩别的？”
　　少年问的越斯文委屈，她就越感到头皮发麻。
　　难道自己真的寂寞到这种程度、连病中的他都不放过？
　　他是生得漂亮、也有几分风骨像她心中旧人，可……
　　自己怎么能这样做?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她又是为什么会来此处？
　　姜扶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能接受这一个缘由，硬着头皮认下。
　　即便如此也要装出施舍的模样，掐住他下巴，语气不悦：“怎么？伺候本公主难道不是贱奴该做的？”
　　随后甩开他的脸，起身要走：
　　“不过看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未必能满足本公主，歇息吧！”
　　却没想到，就在她起身离开时，袖子被拉住。
　　她脚步一停。
　　“公主，给奴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少年嗓音喑哑，仰头看着她，万千墨发垂下如同顺滑的黑色瀑布，纠缠满铺。
　　她回头看着，透过窗外月光，看到他的眸子漆黑，面容白皙，五官昳丽惊人。
　　那一瞬间，她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感觉。
　　疑声说：“给你机会？”
　　而他却紧追不舍，无比认真地问她：“公主，不可以吗？”
　　她怔住了，在这一刻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伪装讨好她，还是真心如此。
　　手指忍不住抚摸上他的脸颊，一字一句：“你会做什么呢？”
　　“本公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你的眼睛那么不同，有种分不清你真假的感觉。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身上的酒气围绕着，眉宇却凝着酒醒后的怅然，停了许久才说：“今夜，你若不愿侍寝，本公主不会勉强。”
　　“公主，奴是自愿的。”
　　她垂下眼睛，不再说话，手指从他的耳朵划过，感受到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为什么颤抖？”
　　白濯闻言，抬眼看她。
　　她现在低垂眸子看着他的模样与平日不同，看上去怜悯慈悲，宛若一个神明俯视自己的信徒。
　　他看得微微怔住，呢喃：“因为……”
　　她见少年答不出来，给他选项：“害怕？厌恶？还是别的？”
　　“不是，是因为……羞耻。”
　　“你让本公主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还觉得羞耻？”
　　“就是因为是自己提的，所以……”他的脖子都泛上粉意，几乎要变成粉白的团子，可爱极了。
　　姜扶桑摩挲他的喉结，感受它在自己手中震颤，贪婪的吞咽，忍不住愉快笑起来：“小蛮子，你脖子很漂亮啊，还是适合戴着那个项圈，看起来很涩、很诱惑。”
　　他的心浮起来躁动的泡泡，整个身体都发烫，被她摸过的脖子像有岩浆在沸腾，声音喑哑：“公主喜欢，是奴的荣幸。”
　　“帮本公主宽衣。”
　　“是。”
　　他跪在榻上，为她解开腰封。忽的，身体一颤。
　　发现她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襟，温热柔软，扫过易敏的朱红，拨弄风云。
　　“本公主记得你从前并不容易敏然，今日怎么颤成这样？”
　　姜扶桑感觉他整个人都与平时不同，白里透红，身体微微发抖，激起人的保护欲。
　　她顺着勾下去，抚到了他腹部的伤口，被重重纱布缠绕。听他发出一声闷哼：“唔……”
　　几乎立刻收回手。
　　紧张地拨开他的衣服，探看劲瘦白皙腰腹上被绷带缠绕的地方：“痛？”
　　“不，”他喘了一声，“有点……并不痛。”
　　她看他脸色不差，疑惑：“真不痛？那你……”
　　少年脸红到滴血，低着头，露出半边脸，沙哑声音闷闷的：“不是痛，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身体，难受。”
　　姜扶桑起初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后知后觉明白他是动情了。从前大多是她给他喂药，他很少自发如此，今日有些凌乱也正常。
　　她也并不谙熟此道。
　　只是按皇帝的要求把质子弄进府里做面首，连面首需要服侍什么都不清楚。只看了些画册、让老嬷嬷教授一下，便跌跌撞撞上路了。
　　“本公主让你伺候的次数并不多，只是你在楚疆从前没有经验吗？”
　　他摇摇头。
　　“楚疆王室只能与心仪之人行此等事，不论男女，若随意和他人淫，则会被巫祝惩罚、此生不得与人成婚。”
　　“这样纯啊？”她笑了一声，“若本公主不要你，那你岂不是便要一直独身？”
　　他眼圈微红：“公主，您会丢弃奴？”
　　“哭了？”
　　姜扶桑皱起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贱狗……装的这样像，本公主都要信以为真了！”
　　她在心中唾骂自己，自己竟然这般受不住诱惑。明明知道他恨自己入骨、这些不过是他为了生存耍的手段，可偏偏她分不出真假，无法自拔。
　　因着心情淤塞，姜扶桑将他一把推倒在软榻。
　　他被按在软被上，她将腰封扔在一旁、外袍褪下。曲腿跪在榻缘，按着他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下去。
　　“唔——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