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避开了江司瑶伸出的手，自顾自地走入庭院中。
“你这院子打扫得倒是利索，不过我不放心你，还是我留下为你煎药吧。”
“你放心，待药物服用完，我自会离开。”
江司瑶的目光一直放在慕子衿身上，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是天子，怎能来这乡野山下为我熬药？”
慕子衿轻笑一声，熟练地将药材倒进砂锅，耐心看管着。
“皇帝也可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刚好我走到这里，刚好你也在这里。”
“朝堂事务我自有定论，阿瑶不用担心。”
见慕子衿这样说，江司瑶也不好再辩驳什么。
慕子衿细心地把药熬好，把药递给江司瑶的时候又给了她一颗蜜饯。
夜晚，他陪她一起数星星、陪她一起去田野间抓萤火虫。
白天，他去市集给江司瑶买有趣的小物件，带她去听书看皮影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江司瑶越来越依赖慕子衿。
可慕子衿的身份一直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
晚上，她愁眉不展地和江梦瑶谈心。
“梦瑶，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慕子衿了。”
江梦瑶按捺住心下慌张的情绪询问，“然后呢？”
“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总觉得我内心住了一个人，如果我真的和慕子衿在一起了，随后又找到了我心中的那个人，怎么办？这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公平。”
“而且，他是天子，他注定后宫嫔妃无数，而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江司瑶的声音越来越轻，目光也越来越空洞。
“算了，反正再过一月，他就会离开，到时候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看着江司瑶纠结的模样，江梦瑶忍住了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的想法。
有时她也在想，这样瞒着江司瑶究竟是好是坏。
这段感情究竟该不该有善终。
二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注意到门外站着的慕子衿。
他轻声呢喃，“阿瑶......”
天刚蒙蒙亮，慕子衿便去集市上买了发簪和同心结，他要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重新和江司瑶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可当他买完东西回来时，看到的却是破败的小院。
院子里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安排在院子周围的侍卫也通通消失不见。
他拼命呼喊着，“阿瑶Zꓶ，阿瑶！”
22
慕子衿无法接受又一次失去江司瑶。
正当他准备彻查清楚的时候，暗卫出现了。
“这附近有山贼流寇，刚刚屠了整个庄子，属下已派人去追了。”
慕子衿翻身上马，脸色阴沉可怖，“确保阿瑶和她妹妹的安全，其他人格杀勿论，务必处理干净！”
慕子衿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发簪。
若他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他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在江司瑶身边。
慕子衿很快便追上了侍卫的马，也看到了前方流寇的身影。
为首的贼人笑得猖狂，“就算你们追上我又能怎样？这两个女人还在我手里，若是你们不想让她活，就尽管来！”
慕子衿顺着那贼人的方向看去，江司瑶的额头受了伤，血水正不停从伤口中冒出。
“该死的！”
慕子衿怒骂一声，对身旁暗卫使了个眼色后，立马拿起手中弓箭射向为首的敌人，一击即中。
眼看失了主心骨，周围又有大批人马围了上来，剩余残寇立刻放下兵器投降。
慕子衿上前将江司瑶紧紧抱入怀中。
仍有呼吸，但脉搏却异常虚弱。
慕子衿再次带着江司瑶来到龙脊山，神医只是看一眼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