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在寂静的御花园响起,随后便是起伏不定的呼救声。
待众人赶到时,江绾已经被拖到池边,大口大口呼着气,狼狈不堪。
因她怀着身孕,皇后纵是不喜也赶忙传了太医,还让总管太监去通知了许卿安。
江绾被抬到了未央宫偏殿,彼时太医和许卿安同时到达。
“许夫人身子强壮,腹中孩子虽无大碍,但却动了胎气,怀胎七月仍要多加小心!”
此言一出,皇后松了口气,若是江绾在她举办的宴席上失了孩子,那她定然会被皇上责备,现下无事便好。
但许卿安的脸色却难看至极,他盯着江绾的脸,恨不得立时将她活剥了去。
他只同江绾有过一次亲密,而时间是八个月前。
他双拳紧握,狠狠攥着,用理智强压住怒气。
江绾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太医的话她听得真切,她知道,自己完了。
但在那之前,等待她的还有另一件事。
英国公府的小世子忽然窜了出来,指着江绾大哭。
“母亲,是她,是她要将儿子推入池中!”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这才反应过来,江绾怎会平白无故掉入池中,以她跋扈的性子又没有发作怪罪,原来这其中还掺了别的事情。
“你胡说,我没有!”
江绾立时辩解:“我凭何要推你一个孩童?再说了,若是我推你,自己又怎会掉入池中?”
世子跪下:“母亲,孩儿没有撒谎,是她推的孩儿,孩儿会功夫,察觉有人靠近便立刻闪避,她才会失足跌进池中。”
“没错,就是她想要害人,最后害了自己。”
说话人是浔阳公主,她自众人身后而来。
“彼时本宫正在凉亭,看的一清二楚,徐夫人,你好恶毒的心思!”
江绾辩无可辩,嗫嚅了半天未说出一字。
而英国公夫人差点失去孩子,怎肯善罢甘休,扑上去就要撕扯江绾。
“贱妇,伤我儿性命,我杀了我!”
若是不是皇后拦着,怕是江绾已被正法。
这边的动静太大,直接传到了皇上耳中。
胆敢在皇宫谋害人命,还是朝廷重臣亲眷,触犯天威,皇上发了大火。
严厉斥责了许卿安,顺势收回了他的兵权,江绾幽禁后宅,非死不得出。
许宅。
许卿安直接掐着江绾的脖子提到了书房,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江绾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拽着许卿安的衣袍,痛哭流涕。
“表哥,表哥我真的错了,我是被迫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许卿安冷笑着蹲下身子,一把捏住江绾的下颚。
“你竟敢用你肚中的野种冒充我许家的子嗣,江绾,你好的很啊。”
“表哥,你信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奸夫是谁,不说我便立时要了你的命!”
后院的马夫被拖了上来,他一看事情不对立刻认了。
“将军,是夫人勾引我的,是她说要借种生子才能在将军府立足,还说以后让我们的孩子继承爵位,我是被她算计的。”
许卿安对着身后一个眼神,那马夫立刻没了气息。
腥臭的血液弥散在空气中,江绾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的求饶。
许卿安阴沉的面色似地狱的恶鬼,噙着阴冷的笑慢慢靠近,然后一脚踹在了江绾的肚子上。
顿时大汩大汩的血自江绾的身下流出,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哀叫连连。
“表哥,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饶了你?那你可曾想过当初饶了南汐?若不是你扮柔弱装可怜,在南汐面前屡屡挑衅,设计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她怎会离我而去,若不是你,我和南汐断不会如此,都是你这毒妇害了南汐,我要你偿命!”
知道许卿安绝不会放过自己后,江绾捂着肚子,一边吐血,一边癫狂大笑。
“我害了南汐?许卿安,分明你负心薄幸,为着你那可怜的自尊和虚名,贬妻为妾,是你冷新冷情,威逼自傲,你根本就不爱南汐,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说到底,真正害死南汐的人,是你 ,是你许卿安!”
“不,你胡说,你这毒妇,你该死!”
那夜后,江绾的孩子没了,但许卿安并没有杀她,而是直接对外宣称江绾自知罪孽深重,忧郁成疾,失了孩子,且再不能言语。
随后,许卿安休书一封,将江绾赶了出去。
她刚出将军府,就被几个官兵压住。
“江氏谋害亲夫,随我们走一趟!”
许卿安送了江绾最后一份大礼,那便是她谋害亲夫的证据,她所言的夫君病死守寡,实则是被毒杀,而凶手就是江绾。
接下来等待江绾的只有死字。
这夜,是许卿安睡得最踏实的一夜,如梦前,他喃喃自语。
“汐儿,我终于没了束缚,可以去寻你了。”